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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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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啊,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。”沈佳放下勺子,擡起頭來,認真地看向什墨水的眼,“怕是用上餘生的全部時間,也講不完。”

什墨水的手突然收緊,她覺得自己的臉可能還有點發紅,她這是,被花式表白了。

雖然不得不承認,在任何一個女生眼裏,沈佳都足夠帥氣,足夠俊朗,足夠優秀,但是她什墨水,並不喜歡他呀。

她今天來這裏,只是想知道沈佳究竟了解了多少她的情況,沒想到會變成一場突如其來的“約會”。

沈佳註視著她,什墨水沈默著,空氣在這一刻都一齊變得緊張起來。

終於,什墨水清了清嗓子,輕聲問他:“一頓飯的功夫,講不完嗎?”

聽到這樣的回應,沈佳眼裏的色彩一下褪成死灰色,他垂眼看著咖啡杯裏的可可,苦笑了一下。

“大概,是說不完的。”

“對不起啊,沈佳,我——”什墨水長這麽大來,第一次被人主動表白,她覺得似乎該說點什麽安慰他一下,可想了半天,也不知道怎麽措辭合適。

“是我魯莽了,像你以前的那種身份,追求者一定很多,即便沒有公開的,私下裏也應該有對象了。是這樣嗎?”沈佳有些後悔,他應該以朋友的身份再多了解了解的,可是他一看到張小白跟她在一起,不知怎的,就按捺不住想要擁有她的念頭。

所以他才會趁她昏迷的時候,對張小白說她隱瞞了她的姓氏那些話,他想要讓兩人之間產生些矛盾,他擔心張小白真的跟她發展出感情來,就沒他什麽事了。另外,若是張小白轉口告訴了什墨水,以什墨水的性格,一定會來問他,到時候他就可以借機將人約出來,增進一下感情。他對自己的外在魅力很有信心,想當年上學的時候,從小學到大學,他不知收到過多少女生寫給他的暗戀情書。

“不,首席什麽的,並沒有外人聽上去那麽光鮮。”什墨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,眸色暗了許多,“而且,我只是首席弟子之一,那麽多的首席弟子,互相之間的爭鬥也很厲害,哪有精力談情說愛。”

“那你告訴我為什麽?為什麽拒絕我?”沈佳攥著手裏的不銹鋼勺子,明明只要順水推舟就可以給他一個虛假的安慰,為什麽她偏要說出事實?

什墨水聲音平靜。“因為,我不喜歡你。”

“為什麽不喜歡?”既然要說出真實的想法來戳他的心窩,那就戳得再狠一點吧,“告訴我為什麽?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了?你不會是,已經喜歡上了張小白?”

“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沒有為什麽。”什墨水不明白沈佳還想要什麽解釋,“這跟張小白沒有關系,你不要牽扯到他。”

沈佳勉力點了點頭,身為男人的直覺告訴他,什墨水對張小白一定有情意,他覺得自己現在有些不冷靜了。

“好,先不提他。不過你就沒有想過,我為什麽會挑這個時間在這裏跟你說這些?你就不怕不答應做我女朋友,我會把你故意隱瞞的身份暴露出去?”

什墨水松開緊握住的雙手,忽然便笑了。

“你在威脅我?我的身份怎麽了?我既不是潛逃的罪犯,也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,你將我在這裏的事情洩露出去又能怎樣?不過是,我的生活會變得麻煩一點,而你,沈佳,將會永遠失去我這個朋友,當然,或許從一開始我就想錯了,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過朋友,今天過後,我看我們也做不成朋友了。我先走一步了,抱歉。”

看著什墨水離開的瘦削身影,沈佳在心裏嘆了口氣:究竟是什麽樣的經歷,能讓一個女孩子長成這樣?

桌子上的蛋糕還沒動過,沈佳扯松領帶,一直束縛著自己太累。

他伸出手,用不銹鋼勺在蛋糕上剜了一小塊,嘗了嘗。甜甜的味道在嘴裏化開,他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,怪不得那麽多人都愛吃奶油蛋糕,這東西是真的好吃啊——

其實,有件事,他沒告訴她,在局長那裏拿到權限後,他查到的什墨水的身份,還有一個,很簡單的四個字:編外民兵。

他在國家機器裏混了這麽多年,還從來沒聽說過這麽一種職務,於是,他便抽空問了下局長什麽是編外民兵,結果局長神秘兮兮的將他拉到角落裏,說是個在冊人數不詳的隱秘組織,有一些特種兵都不方便出動的任務,可能就會動用到這些編外人員。要不是他這次被隊裏召回去的任務十分機密,他也不會獲得查看某些編外民兵資料的權限。

一塊蛋糕很快被他吃見了底,沈佳頹廢地扒在桌子邊上。

單是憑什墨水的身手,他就知道她不簡單,查到了她的多重身份後,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,他喜歡她,想要接近她,卻沒想到,今天被他搞成了這個樣子。

什墨水那個白癡,他沈佳哪裏會把她想要隱藏的事情捅出去,剛才那些,不過都是氣話罷了。

如果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的話,他覺得他中毒了。

從城隆東餐廳出來,什墨水立刻感到了饑腸轆轆,剛才的蛋糕擺在她面前,她可是一口都沒動,現在回想起來,只覺得更加餓了。

於是,她在路邊攤隨便吃了點,就回家去了。

不過,什墨水沒想到的是,這樣看似平靜的日子只過了兩天,就又有新麻煩找上門了。

這一天,攬了兩份兼職的她,回到家門口,險些沒認出自己家的家門。

她到家的時候,天色已經完全黑了,樓道裏的聲控燈斷斷續續地發出微弱的光芒,照出不知被誰寫在她家門上的幾個鮮紅大字:殺人償命,欠債還錢。

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樓層,但確認自己沒走錯之後,便也猜得出這件事可能是誰幹的,她來S城後,得罪的最狠的也就是打成骨折的那五個。

這樣的把戲根本嚇不到她,她掏出鑰匙開門,打算拿出清洗工具將字擦掉,她看過了,只是普通的油漆,還沒幹透,看起來寫字的人剛走沒多久。

然而,什墨水一插鑰匙,頓時氣得想罵娘,可習武之人不說臟話,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,最後這憤怒只化為一聲冷哼。

她蹲下來,看了看被灌了膠水的鎖孔,心知這情況只能找修鎖師傅換鎖。

可這麽晚了,也不知道哪家修鎖的還會開業,什墨水按照墻上的小廣告一個一個打過去。

正打著,她便聽到有人上樓,等人走到她這層,她轉頭去看,便看到了張小白疲憊的臉。

“晚好——”什墨水客氣的打招呼,可剛冒了個話音,張小白就見鬼一樣慘叫起來。

這還不算,因為他看到紅字後的反應太過激烈,邁上樓的腳步一個沒踩穩,就和他買回來的蔬菜一同向後倒去。

他現在可是站在樓梯上,這要是滾下去——什墨水只覺腦海裏嗡的一聲,一個上步就去拉他。

第一下沒拽到人,只勾住了裝芹菜的袋子,她急忙伸出另一只手,這一下拉實了,才將他徹底拽回來。

什墨水急喘了兩口氣,剛才的一瞬間,她覺得心臟都快要從嗓子裏跳出來。

“嚇死我了。”

張小白此時倒是冷靜地像個旁觀者,他眨著眼看著只跟他隔了半步遠的什墨水。

“墨水,你心跳得好快。”

“?”什墨水奇怪,他是怎麽知道她心跳得快的?

“隔這麽遠,我都聽到你的心跳了。”張小白板著一張臉,“在你心裏,就這麽擔心我出事?”

什墨水一楞,她是在擔心他嗎?好像是,也好像不是。

張小白帶回來的土豆還落在各處,一晃一晃的,像聲控燈的光,也向她此刻的心境。

“不回答就是默認了。”張小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什墨水抿了抿嘴角。“我進不去家門了,想去你家坐會兒,我找了開鎖師傅,很快就能來。”

張小白把地上的土豆一個個撿起來,然後開門,讓什墨水進來。

“那些字,和門鎖,你覺得是誰幹的?”

“還能是誰?八成是陳子俊那些熊孩子背後的家長,現在都說熊孩子,我看這些熊家長更可惡。不過,這都是些陰損的小人招數,對我沒什麽大影響。”

“嗯,我覺得也像是他們的做法。”張小白說了一句,就走進臥室,不一會兒拿出個包著方方塊塊的布包出來,“這個給你。”

“這什麽?”

“打開看看。”

“嗬,金條!”什墨水揉了揉眼睛,以為自己看錯了,這麽一摞,能值不少錢吧。

她的視線在張小白和金條之間來回轉了轉,壓了下眉毛,冷聲問張小白:“你這是想叫我息事寧人?”

“嗯,我能幫助你的不多,只有這些。”張小白說,“墨水,我想明白了,你向我隱瞞你的姓名,你沒有做錯,我因為這件事跟你慪氣,是我不對。我們長這麽大,誰還沒有點秘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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